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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说《花箋记》(下)

    发布时间:2018-02-07 作者:萧柱荣 来源:中国粤剧网 点击:

    《花笺记—会校会评本》照片由萧柱荣提供

            改编自木鱼书《花笺记》的粤剧剧目,除梁培炽先生所考——“香港粤剧界于20世纪50年代初,曾将《花笺记》搬上粤剧舞台。”与本人所见——“《花笺奇缘》入选2007年举办的‘首届广东省粤剧大汇演’参演剧目。”之外,据香港粤剧研究专家梁沛锦博士著《粤剧剧目通检》所载——“民国期间曾演剧目”中还有改编自木鱼书《花笺记》的粤剧《花笺记》、《花笺配》、《八大花笺》、《第八才子花笺记》等剧目。据《江门五邑戏剧概览》所载——“1958、1959两年间,在江门华侨戏院上演过的主要剧目有:······开平粤剧团的······《花笺记》······”有否遗珠?尚待寻究。
           可见,并非《从木鱼书》文所说——“《花笺记》从未被搬上粤剧舞台。……这(指近日《花笺记》被改编潮剧上演之事——本文作者註)也是《花笺记》近400年来第一次以整出戏剧的形式跟观众见面。”
           《从木鱼书》末段还说 “如此优秀的岭南文学代表作却一直不为人知,不得不说十分可惜,而这次改编成潮剧上演的《花笺记》,或许才开始走上逐渐被大众熟知的道路。” 其急切关爱之情也实在感人。承《从木鱼书》贵言:如果这次改编成潮剧上演的《花笺记》,真能“走上逐渐被大众熟知的道路。”确是天大的好事。可惜,我尚未有缘观赏,因此也总怀些杞人之忧。地方语言和地方音乐,是地方戏曲肌体的“重要器官”。要求使用潮汕方言,弹唱潮汕乐调,把《花笺记》里风采独特,韵味醇厚的粤方言和粤音乐搬上潮剧舞台,还要“让大众熟知”,这不是太难为潮剧的艺术家们了吗?他们会不会也碰到“要求用普通话唱粤剧”,“独邀还未听懂粤语的剧作家编粤剧本”,“全赖不了解粤剧音乐的作曲家给新编的粤剧搞音乐设计甚至唱腔设计”,之类的尴尬问题呢?
           我认为,如何让《花笺记》“为当代人知”,这是个事关如何传承木鱼歌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很有研究价值的问题。“《花笺记》之文字,在‘粤曲’中可算是很好的。” (前文化副部长郑振绎语)“《花笺记》是粤调说唱文学唱本的代表者和佼佼者。” (梁培炽语)“《花笺记》则是粤语文学中极具代表性的艺术作品。”(《从木鱼书》文语)。这些都是对《花笺记》的重要的“粤式评价”。因此,如何让《花笺记》“为当代珠三角人知”。更是个值得研究的,怎样保留粤语方言,发展粤语文学的迫切问题。
    上世纪末,东莞市民间文学研究专家杨宝霖先生,得到了多位中外汉学研究者的帮助,先后获得了“道光刻本”、“康熙刻本”等多个版本的《花笺记》复印本。杨老先生根据佳本中所使用的独特方言,钩稽东莞地方志、诗文集、现存碑刻,“考证出《花笺记》成书于明末清初,为东莞水乡人士所作。点评者钟戴苍即乾隆初东莞名士钟映雪。”(见《羊城晚报》2002年11月13日B4版载文“破译《花笺》”)
           据考,早在明代,木鱼歌就出现在富饶肥沃的珠江三角洲地区,与龙舟、南音同为在民间广泛流传的主要粤语演唱形式。坊间还有“顺德龙舟、东莞木鱼、省城(广州)南音”之说。《从木鱼书》却有此一说“(木鱼歌)的演唱腔调源于粤地‘疍民’所唱的民歌民谣”。粤地“疍民”所唱的民歌民谣,指的应该是在广东沿海及内河浮家泛宅的水上人家所唱的“咸水歌”之类的渔歌吧?诚如是,我则不敢苟同“此一说”了。一,虽然咸水歌也是广东民间广泛流传的粤语演唱形式,但是尚未见可证明“咸水歌的流行先于木鱼歌”的史料。二,咸水歌与木鱼歌两者之间,从演唱形式到音乐格调,再到风情韵味,尚找不出多少“血缘关系”。——或是我囿于管见吧?请教于立“此一说”者。
     
    2013年8月23日   于深圳